在中国,高考被称为“天下第一考”,其规格之高,严厉之程度,使得很多人将其与中国古代的科举考试相提并论。但即便是惩罚措施再严厉,管控再严,无论是高考,还是科考,作弊与反作弊一直都是相伴相生同步并行的。
这本作弊书,长8.2厘米,宽7.3厘米,高1.5厘米,是名副其实的袖珍书。书为木刻,线装,收录《孟子》七卷。除了书口处有一个虫蛀眼,其他无瑕疵,品相较好。书本印刷质量可谓上乘,原文与注解区别以不同字体,印制清晰,一目了然。从中可以窥知清代木刻印刷术已达到了很高的程度。卖家称,这本书是他下乡收货时,在一个古镇上,从一位老人手中购得的。老人说,他祖上出了很多读书人,现在自己年纪大了,这些旧书恐怕也保管不了多久,于是就出手卖给了他。
科举制度,是中国古代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制度。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,所以叫做科举。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,一朝中举,光宗耀祖,改变命运,科举考试也就具备了极大的诱惑力。科举考试内容基本是儒家经义,尤其是到了明清时期,考试更是以“四书”文句为题,规定文章格式为八股文,解释必须以朱熹《四书集注》为准。这样死板的形式,就给了那些不想死用功的读书人钻空作弊的空间。把四书五经的内容夹带进考场,成了他们最想做的事,也使得袖珍作弊书有了广阔的市场。
其实,古代袖珍本书籍出现的历史也很久远,当然也不光是为了作弊,而是方便携带。那个时候,袖珍本书籍还有个专有名称——“巾箱本”。巾箱是古人放头巾的小箱子。古人为了方便阅读,就刻印了这种可以放到巾箱中极易携带的书籍,时间长了,就被称为“巾箱本”了。晋朝葛洪在《西京杂记》后序中说,葛洪家遭火灾,书籍尽烧,惟有抄本二卷在巾箱中,常以自随,故得犹在。这说的应该就是巾箱本。只是,葛洪当时没确切说出“巾箱本”而已。明清时期,由于科考作弊极度盛行,导致“巾箱本”这种袖珍书的印量突增。由此“巾箱本”似乎也就成了作弊书的代名词。
袖珍作弊书虽小,但要想真的带进考场也是不容易的。古代科考,考生进场时,要经过严格仔细的检查,若有违反,严厉问责。“应试生儒举人监生,但有怀挟文字、银两,并越舍与人换写文字者,俱问发充吏,三考满日为民;若系官吏,就发为民。”这段明史史料便记载了明代严惩作弊者的法规,轻者罚款,重者还要坐牢房、发配到边疆充军,若是官吏还要贬为庶民。
袖珍科考作弊书虽然早已退出历史舞台,但作为研究古代科考和印刷术的实物,无疑是有着特殊价值的。
[时间:2017-06-12 来源:《北京青年报》]